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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子百家大解读 第二章 被肢解的庄子(7)

诸子百家大解读

第三章 试解庄子(1)

三“外”与三“奇”

庄子的境界究竟高到什么程度呢?

我以为,可以用三个递进式的“外”来表达:

为了摆脱世事的羁绊,他让自己站到了世外,高高在上,俯瞰人间。

为了摆脱身体的局限,他让自己的灵魂飞出体外,自由地飞翔。

为了摆脱知识的困扰,他让自己的言谈超出言外,不着边际地说话。

一般的哲学家、文学家,其境界之高,不过是超凡脱俗,达到他的第一个“外”;大约只有佛家,要人坐禅忘我、忘机,达到第二个“外”;可曾有哪个思想圣人,要人摆脱“知识”的困扰?所以,这第三个“外”,似乎只有一个庄子所独有!

老子所说的“绝圣弃智”,是要统治者绝圣弃智,不是人的“境界”上的“摆脱知识”。

正因为有此“三外”,所以,庄子的非凡,无人可拟,表现在《庄子》一书中,我们可将其归为三奇:他描写的境界,是那么的奇幻,古往今来,无人能及;他谈吐的言辞,是那么的奇谲,时人无言以对,后人目瞪口呆;他写下的文章,是那么的奇妙,各种文法、修辞都被他用到极致。

知庄子者,唯庄子也!

庄子的自我描述是:

芴漠无形,变化无常,死与生与,天地并与,神明往与!芒乎何之?忽乎何适?万物毕罗,莫足以归。古之道术有在于是者!庄周闻其风而悦之。以谬悠之说,荒唐之言,无端崖之辞,时恣纵而不傥,不以觭见之也。以天下为沉浊,不可与庄语,以卮言为曼衍,以重言为真,以寓言为广,独与天地精神往来,而不敖倪于万物,不谴是非,以与世俗处。其书虽瑰玮而连犿无伤也。其辞虽参差而 诡可观。彼其充实,不可以已,上与造物者游,而下与外死生无终始者为友。其于本也,弘大而辟,深阂而肆;其于宗也,可谓稠适而上遂矣。虽然,其应于化而解于物也,其理不竭,其来不蜕,芒乎昧乎,未之尽者。

这段文字,有点像佛经,翻译起来比较困难,我们勉强意译如下:

庄周的学术思想是:空寂广漠、无形无踪,死与生的问题?天和地的问题?死生、天地都同为一体?精神和智慧都能到达的地方?茫茫然不知说到哪里了,恍恍然又不知说到何处了。所有说不明、道不白的万事万物,都包含在其中。古之道术者,都在这里了。

庄周的文章风格是:难以想象的境界描写、荒唐怪异的行文、不着边际的用词,常常恣意发挥、与众不同,但又不片面、不走极端。

庄周这样做的原因是:庄周认为,天下既然已经混浊不堪,就不该用严肃、认真的态度去说话。怎么办呢?就用“卮言”(支离破碎的话)把文章展开,用“重言”(众人认可的话)点明主题,用“寓言”(包含哲理的话)来阐述道理。庄周是个特立独行、只与天地精神往来的人,但又不傲视万事万物,不去评论是是非非,这样是为了与世俗相处。所以,庄周的书虽然奇瑰俊伟,却给人有随和的感觉;言辞虽然奇特无章法,却因奇谲多姿而相当可观。

庄周学术思想的本质是:要弄清其本质,实在很难穷究。因为庄子是一个与造物主同游的人,与其相处的是超越生死、无始无终者!他所表达的根本道理,既恢弘阔大,又透彻精辟;他所表达的中心思想,可以说是完全符合天地之道!还不止于此——除此之外,如果运用本书的理论,去解释新生事物,还可以做无限的发挥,可以创造更多的新思想,明显的、隐约的、忽隐忽现的,都是取之不竭的!

诸子百家大解读 第三章 试解庄子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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