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子思无师自通?(1)

  那么,《论语》是不是曾子独力完成的呢?而那个最后定稿的曾子弟子又会是谁?我给出的答案是子思。

  对于子思的师门问题,近代康有为等人认为子思、孟子师出子游,原因是《荀子·非十二子》中,荀子批驳了思孟学派,并将其与子游相联系:

  略法先王而不知统,犹然而材剧志大,闻见杂博。案往旧造说,谓之五行,甚僻违而无类,幽隐而无说,闭约而无解。案饰其辞而祗敬之曰:此真君子之言也。——子思唱之,孟轲和之,世俗之沟犹瞀(mào 愚昧)儒,嚾嚾(huàn)然不知其所非也,遂受而传之,以为仲尼、子游为兹厚于后世。是则子思、孟轲之罪也。

  这段文字是批评子思造说而附于孔子之口,文中将子游与仲尼并列,只可说明子游在孔子死后,是影响力比较大的一个支派而已,并不能说明子思和孟子就是师出子游。而且,孟子生卒时间与子思生卒时间没有重叠,孟子并非子思的亲传弟子。所以“子思唱之,孟轲和之”不能说明孟子是子思的弟子,“以为仲尼、子游为兹厚于后世”也并非指出子思师出子游,此结论乃康有为随意臆测得出,不可征信。康有为之所以架构出“孔子—子游—子思—孟子”的道统,是想借“子游”道统的权威性诉求他提出的维新政略的权威性,是出于提高“大同”、“小康”学说理论地位的需要。

  现代学者从马王堆出土的帛书和郭店楚简出土的早期儒家言论看,都认同子思的思想受《论语》影响很深。比如子思学说注重情、性的特点,与《先进第十一》篇讲孔子的喜、怒、哀、乐、弹、赞、爱几乎一致,其他如中庸、天命的观点,都难逃《论语》的影子。而且,近代有学者考证《大学》作自子思,我深以为然。

  《大学》中有“曾子曰:‘十目所视,十手所指,其严乎!’”一句,若作者是曾子本人,似不可能将自己的话引用为“曾子曰”,若《大学》为曾子门人所记,则文中其他非“曾子曰”的内容,就应该出自该弟子之口。

  郭沂在《子思书再探讨――兼论<大学>作于子思》一文中提到“明代丰坊曾说家藏魏三字石经《大学》榻本,有虞松《校刻石经表》引贾逵说:‘孔伋居于宋,惧先圣之学不明,而帝王之道坠,故作《大学》以经之,《中庸》以纬之。’”我们若细读《大学》、《中庸》,确可看出二篇意趣之相通之处,比如慎独、天命、性、诚等的理解,如出一源。不少史料记载,子思作《中庸》原有47篇,《中庸》、《大学》极可能是《中庸》一书的头两篇,经纬之说并非妄谈。又据黄以周《子思子·内篇》卷一说,早在丰坊以前,“如《学斋占毕纂》、《古小学讲义》、《三经见圣编》、《樗斋漫录》等书皆以《大学》为子思作,则其说固不自坊始也。”其中,《三经见圣编》甚至认为《大学》与《中庸》原为一篇,乃《中庸》之后小半。另据冯友兰先生说:“《大学》,……王柏以为系子思作。”这说明,子思作《大学》之说,在宋明时期还是相当流行的。

  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》叙述“《曾子》·一卷”时说:“是宋时原有《曾子》行世……其第一篇即《孝经》,而削去经名,别为标目,未免自我作古。第二篇即《大学》,考自宋以前有子思作《大学》之传,而无曾子作《大学》之说,归之曾子,已属疑似,又改其篇目,与前篇武断亦同。”表达了编辑者对宋人(朱熹)学术之风的鄙视。当中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:宋以前从未有曾子作《大学》之说,而只有子思作《大学》之说,为什么到宋就一下子就全变了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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